Wednesday, May 24, 2017

远离乌合之众







在这个信息爆炸时代,也是每个人都可以胡扯的年代。尽眼望去,反胃心堵的,无事生非的滔滔泛滥,偶然才能读到回肠荡气的文字,这几段我们应学会“守脑如玉”的举例,竟也能让我大便通畅,呵呵。脑和身其实是一回事,哪有脑清身不净的。


1.一天,苏格拉底上课时,从短袍中掏出一个苹果:“大家集中精力,嗅闻空气中的气味。”
然后,他回到讲台,举着苹果问:“哪位同学闻到了苹果的味道?”
几位同学回答:“我闻到了,淡淡的苹果香味!”
其他同学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作声。
苏格拉底再次举着苹果从学生丛中走过,“请务必集中精力,仔细嗅闻空气中的味道。”
回到讲台,他问:“大家闻到苹果的味道了吗?”
学生们异口同声回答:“闻到了!”
苏格拉底说:“非常遗憾,这是一个假苹果。”
我们,其实很喜欢随大流。

2.心理学家阿希做过一个从众实验:当参加测试的大学生走进实验室时,发现已经有5个人先坐在那里了。他不知道,这5个人都是托儿。
阿希让大家作个判断:卡片上4条线段,哪两条一样长?线段差异明显,正常人很容易作出判断。但5个托儿故意同时说出一个错误答案。于是,一大串测试者跟着选择了错误答案。
每个人都有潜在的从众心理:别人做什么我跟着做什么,我的行为就是正确的。
你去参加音乐会,在路口遇见一群人。他们都在仰望天空,于是你也跟着仰头观望。
音乐会上,一个人带头鼓起掌来,你也跟着鼓掌,整个大厅掌声雷动。
音乐会结束,你去更衣室取外套。看到前面的人将一枚硬币扔进碟子,你也慌忙从兜里找出一枚硬币扔进去。
……
我们常以为自己很有主见,其实恰恰相反——我们习惯依附于他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习惯跟随别人瞎起哄,没有自己的主见;习惯人云亦云,没有判断事情真伪的能力。

3.1895年,勒庞写了一本经典著作《乌合之众》。此书出版后,以每年再版一次的速度疯狂传播。这本书为何具有如此魔力?
它道出一个真谛:聪明的个体陷入群体就容易变成傻逼。个体大多是聪明的、理性的、冷静的,但一旦陷入群体或成为群体的一部分,就容易变得迷信、盲从、愚蠢、暴力:
1.群体不善于推理,却急于采取行动;
2.群体冲动、急躁,易受暗示和轻信;
3.群体的智慧,低于个体的智慧;
4.群体充满原始的暴力和嗜血的欲望;
5.群体的道德水平十分低劣。
所谓乌合之众,就是说再聪明的人都有傻逼的潜质。
“一旦融入一个群体,你就会传染上他们的动作、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做出一些荒唐可笑但毫不自知的事情。”

4.21岁的蔡洋,从南阳来到西安,一直老老实实地刷了两年墙。他生活无比简单,上班,下班,看看抗日剧,玩玩游戏,偶尔在网络中倾诉对爱情的渴望。
但他生活的轮盘在2012年9月15日突然翻转。那一天,反日的标语贴满了西安,狂热的人群占领街道,呐喊声似要掀翻古城。拥挤在人群中的蔡洋无比亢奋,他急于想找个目标做些什么,以示爱国。终于,他盯上了一辆日系车。他抓起一把U形锁,狠狠砸在车身上。车主李建立急了,跑出来理论。蔡洋高高跃起,对着李建立的头一顿猛砸,一下,两下,三下……浓稠的血与脑浆喷涌而出。而等待蔡洋的,是10年牢狱之刑。
个人陷入群体,很容易就会成为“蔡洋”,在乌合之众中变成“群盲”。

5.不要以为蔡洋傻,我们聪明不了多少。
《罗一笑,你给我站住》一文一刊出,我们毫不琢磨思考,立马随手转发。
《罗尔有三套房产,是两家公司法人代表》一刊出,我们又纷纷调转枪头,骂得罗尔体无完肤。
《罗尔说“罗尔事件”》一刊出,我们又无比同情罗尔,觉得“善良是伪装不出来的”。
《对罗尔的宽容,是对好心人的犯罪》一刊出,我们又觉得罗尔可恨,“损害了本来就脆弱的社会诚信”。
观望这两年发生的热点事件,没有一件躲得过这个铁律——听到甲方发声,我们义愤填膺;听到乙方发声,我们觉得甲方不是东西;听了丙方发声,我们又觉得甲乙都不是好鸟。
我们就这样轻易被感动、轻易被激怒、轻易被吓住、轻易被诱导……
世界名著《动物农场》中有个例子——
动物领袖斯诺鲍和拿破仑又发生了分歧。拿破仑觉得当务之急是设法建立武装队伍。斯诺鲍认为应先煽动其他庄园的动物造反。动物们先听了拿破仑的,又听了斯诺鲍的,竟不能确定谁是谁非。
实际上,讲话的是谁,他们就会同意谁的。失去脑子的我们,不就像这群动物吗?
正如评论家曹林说:“当下横亘在人群中最幽深的分野已经不是信息多寡所形成的‘知沟’,而是判断力强弱所分化出的‘智沟’。”

6.柴静刚进央视时,老师是陈虻。陈虻啪地将一盒烟拍到桌子上。问柴静:“这是什么?”
柴静回答:“烟。”
“我把它放医学家面前,说请您写三千字。他肯定会写尼古丁含量,吸烟的人肺癌发病率是不吸烟人的多少倍……”
“我让经济学家写三千字,他肯定会写:烟草是国家税收大户,烟草走私对经济的影响……”
“我让搞美术设计的写三千字,那哥们肯定会写:色彩、标识的个性创意……
然后,陈虻翘起腿,对柴静说:“现在,请你写三千字,你会写什么?”
柴静一下蒙了,不知从何入手。
陈虻说:“你有自己看待世界的坐标系吗?”
借用陈虻的话:你有看待事物的坐标系吗?遇到一件事情,你想过这五个问题吗?
1、这个事情有没有证据和理由支撑?
2、这个理由/逻辑是否能够推出结论?
3、这里面是否隐藏了某种价值观假设?
4、其中的证据/事实是否能有效支撑理由?
5、是否存在隐藏或模糊不利的证据/事实?
如果你不能明确判定,那就请:
1、不要轻易妄下结论;
2、不要轻易急于站队;
3、不要轻易评价别人;
4、不要轻易被别人的评论左右;
5、不要随便说什么感同身受。
也就是说,我们一定要“守脑如玉”。

7.乔任梁自杀后,井柏然因没及时表达哀伤,而被无数网友谩骂:“你应该代乔任梁去死。”陈乔恩因没及时表达哀伤,遭到数万网友恶毒攻击。有人留言:“乔任梁都死了,陈乔恩你为什么还不死?”这句留言,竟然获得了3000多个赞。
但以前,我们不也是这般咒骂乔任梁的吗?乔任梁曾感叹:“每天看着这么多人骂我,诬陷我,想着干脆死了算了。”
刘瑜在《观念的水位》中讲述了一种“平庸之恶”——当一个恶行发生后,这个链条上的每一个普通人都觉得自己无辜。
“普通人甲,不过是给犹太人做种族登记的小办事员。乙,不过是奉命把犹太人押送到一个隔离区的警官。丙,不过是把犹太人赶上火车的乘务员。丁,不过是维持集中营治安的保安。戊,不过是负责收尸的清洁工……凭什么让他们对这些人的死负责呢?他们不过是一个巨大机器上的小螺丝钉而已。但是,让希特勒一个人负责吗?600万人,他一天杀一个,也得杀一万年。”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朵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只有“守脑如玉”,才不会犯下可怕的“平庸之恶”。
正如王尔德所说:恶,莫大于轻浮。

8.当年,小泽征尔去欧洲参加指挥家大赛。他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参赛。小泽征尔全神贯注地挥动着指挥棒。突然,他发觉乐曲演奏得有些不自然。他以为演奏家演奏错了,要求重奏一次。但重奏的乐曲依然不够自然。评委会郑重声明:乐谱没有问题。
小泽征尔大吼一声:“不!一定是乐谱错了!”他喊声一落,评委们立即站起来,报以热烈掌声,祝贺他大赛夺魁。原来,这是评委们精心设计的圈套。前面选手虽也发现了问题,但都放弃了意见。
1998年,香港廉政公署公招首席调查主任。43岁的蔡双雄参加了这次选拔考试。可是,最后一道题把蔡双雄难住了。题目是:唐太宗李世民为保护环境采取了哪些措施。分值20分,答不出就意味着出局。蔡双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点举措。最后,他在试卷上写下:我想不起他采取过什么举措,我不会答。两周后,结果公布:只有蔡双雄入选。原来,李世民根本没有采取任何举措。这道题,目的是测试应试者的诚信度。
守脑如玉,才能有这般的定见和远见。

9.胡适先生在赠言北大哲学系毕业生文章里,曾引用禅宗的一位高僧所言:“达摩东来,只是要寻一个不受人惑的人。”何为“不受人惑的人”?胡适先生说:“他不容许偏见和个人的利益,来影响他的判断和左右他的观点。他一直都是好奇的,但是他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人。他并不仓促的下结论,也不轻易的附和他人的意见,他宁愿耽搁一段时间,一直等到他有充分的时间来查考事实和证据后,才下结论。”胡适先生的话,更适合用于这个时代。


在这个信息、思想、流言、谎话满天飞的时代,愿你我学会“守脑如玉”。

Monday, May 15, 2017

达芬奇--《最后的晚餐(The Last Supper)》








看画,如同看世界。世界不能一眼就尽收眼底,只能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看。记忆就是一个画面在你脑海的凝固,挥之不去。

看教堂的圣意画,却是一次精神心灵的洗礼。去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米兰,就如同在这个视频里陈丹青所说。宗教神性以艺术绘画的形式流芳百世。会让现代人惊讶不已。

有点遗憾陈丹青没有提到意大利米兰圣玛利亚德尔格契修道院里,那15世纪达芬奇画的世界珍品《最后的晚餐(The Last Supper)》,据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狂轰滥炸下,修道院里只有画《最后的晚餐》的那堵墙却奇迹般地单独地幸存下来。意大利人把修道院再按原样修复。去年我去意大利顺道在米兰特意参观了圣玛利亚德尔格契修道院看这幅画要提前登记买票,每天限制300人次参观,里面昏暗,不能用闪光灯。这幅画高高地画在整面墙上。我当时幻觉是在看一幕电影,一张长桌,只有耶稣是正面对着我们,当他说完Truly I tell you,One of you will betray me ”,12位门徒即刻惊恐不解,交头接耳一阵骚动,这时除了基督和犹大,画上画下的人都在寻找猜测叛变基督的这人是谁?中间的基督脸部异常平静,畅怀端坐着,他没有怒目环视,我感觉他是在等待,等待那位背叛他的信徒此刻能够站出来忏悔。。。。。。


手机拍的:



百度是这样介绍的。

《最后的晚餐(The Last Supper)》取材于《新约圣经》。

据《新约圣经·马可福音》记载:耶稣最后一次到耶路撒冷去过逾越节,犹太教祭司长阴谋在夜间逮捕他,但苦于无人带路。正在这时,耶稣的门徒犹大向犹太教祭司长告密说: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犹太教祭司长就给了犹大30块钱。于是,犹大跟祭司长约好:他亲吻的那个人就是耶稣。

逾越节那天,耶稣跟12个门徒坐在一起,共进最后一次晚餐,他忧郁地对12个门徒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中有一个人要出卖我了!”12个门徒闻言后,或震惊、或愤怒、或激动、或紧张。《最后的晚餐》表现的就是这一时刻的紧张场面。




画中人物从左到右是:
 
巴多罗买Bartholomeus)、
小雅各Jacobus Alphei)、
安德烈Andreas)、
犹大Judas Scariotes)、
西门彼得(伯多禄 Simon Petrus)、
约翰(若望 Iohannes Zebedaei)、
耶稣 Jesus
多马(多默 Thomas)、
大雅各(Jacobus Zebedaei)、
腓力Philippus)、
马太(玛窦 Mattheus)、
西门(热诚者西满 Simon Cananeus)、
达太(圣犹大 Thaddeus)。

Monday, May 8, 2017

陈丹青说画






陈丹青回国做了多年的公众人物,到处说话,为书写序,写文章。去年他和梁文道各做了一个文学,艺术系列视频,才好像有点走上了正道,他终于说“画”了,目前为止,说了十七画。

陈丹青是知青一代人,幸运的是他绘画出身,但真正的艺术启蒙是80年代在美国纽约结识的木心老师那里获得, 直至如今,他们的关系可称得上孝徒贤师。在他“说画”的系列里,关于介绍俄罗斯的画,让我吓一大跳,惊愕不已,可能我对俄罗斯的画了解太少的原因。听他说说俄罗斯的委屈。


Wednesday, May 3, 2017

媒体,互联网 之对决




川普执政百日,褒贬不一,这个且不去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水准不达到那个级别看不出里面的门道,教也教不会。只说一件事,川普拒绝了招待会后的记者晚宴,这可是36年来的头一遭。

美国有传统,每年的4月,白宫记者招待会后,会有晚宴,总统上去说笑话,这也是总统和媒体拉近关系的一个公关活动。上一次没有参加的是37年前的里根总统,没参加的原因是他刚刚遇到刺杀,不能亲身参加。

我们知道,在川普上台前,他跟媒体的关系就很糟,上台后,更是跟媒体龃龉不断,连白宫发言人都被骂成一条狗。



 
那么川普为啥在媒体几乎一致狂喷的情况下,能上台,并且目前权力并无太大问题呢?这是因为现代西方的权力基础和结构正在起变化,而西方的媒体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西方民主制度三权分立,行政、司法、立法三足鼎立,媒体代表大众监督,号称第四权,又有宪法修正案加持言论自由,百年风光自不待言。

所以历代总统都跟媒体关系融洽,最好的当然是媒体宠儿奥巴马,记者招待会各种自黑,上下哈哈,其乐融融。

结果到了川普,根本不吃媒体这套,原因无他,第四权力的基础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就来自互联网。

以往总统选举,总统和媒体互相需要,选民哪里认识这些候选人?候选人还是要靠媒体各种助推,然后选完,总统按照自己的执政理念行事,与选民关系不大。而且当今的互联网,却让总统跟民众直接面对面。从坏处说,引发民粹政治,因为政治家需着眼长远和未来,而民众的眼睛最多盯着眼前三寸。

这种反面例子很近,德国默克尔便是如此,作为基民盟老大,默克尔并非我们想象的白左,在欧洲她已经是相当右翼的存在,但在难民危机时,她明显向媒体和民意低头,采纳了未来足以毁灭德国的难民政策,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

另一方面,善于利用民意的政治家,则可以横扫一切政治对手。媒体这种自身没有监督的第四权,终于到了末日时分。川普推特治国,与自己的权力基础面对面,哪里还需要中间来一道中介,因此得罪不得罪媒体,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今天cnn在推特上可怜兮兮的发了一条推:


意思是:我们不是假新闻,我们不是美国人民的敌人。结果美国人民一点面子不给,下面大多回复是:你们就是假新闻,你们就是美国人民的敌人。



西方媒体曾经多么辉煌,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落到人日的地步。因此川普可以被全部媒体怼完上台,也可以在媒体绝望的骂声中顺利执政下去,原因就在于此。

不光是美帝,第四权隐秘转移发生在任何移动互联网大国,权力版图正在悄悄变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谁能让人民拥戴,谁就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媒体的关系就很糟,上台后,更是跟媒体龃龉不断,连白宫发言人都被骂成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