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中国人讲中国话,见美国人讲英语,让我感觉自然。那天在Docter
office ,一位美国病人,开口和我讲起了中文,开国语,后来知道他是意大利人,在很短的交谈中明白,他原来2012年去中国武汉大学教英语101,呆了两年,还跑遍中国风景的名胜,对武汉的了解比我还多,他恭敬地递上名片,原来他是SHUNJ-- Professor Dr.David ,work in
department languages,literatures and cultures, 他说对中国的cultures 很感兴趣,特别是文革时期的见闻,在中国教书时,问在校学生,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你有没有可以谈谈记忆中的”,我说,现在年轻一代人都不清楚,是他们没有经历文革,那是他们父母一代的事了。现在的世界发展变化太快,尤其是中国,10年都有代沟。
和他的谈话让我想起了我那还没有写完的小说《卡夫卡》,只有到六.
继续七,先在这里留个印。那个时代有许多事情匪夷所思,不记录下来,后辈的人谁还会知道?
《卡夫卡》七
卡夫卡拥紧着女孩的腰,在她脸侧吻了一下,“谢谢你,等我出院我会去高安路11号,跟阿杰说一声。”
“她的纯洁无暇的生命秉承上了上帝神秘莫测的天意,从一种泛滥的罪恶激情蜕变成一朵妩媚可爱永不凋谢的花。这个有关人性脆弱和人生悲哀的故事过程中随处可见芳菲清新的道德之花,并用它来缓解一下故事令人黯然神伤的结局。”
“有一种宿命,一种感情,挡也挡不住,避也避不开,具有决定命运的力量,总是逼迫人类停留在一个地方盘桓,如同幽灵一样出没,那里发生的一些重大的闻名的事件,给他们的终生涂上色彩;而且,越是舍不得离开,人生可悲的色彩就越是浓厚。---霍桑。”
阿真赶快绕过他们,准备帮卡夫卡整理要出院的东西。
他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怀的人。可我却把他丢失了。
×××××
春末夏初,阳光开始灿烂起来,翠翠的绿色点缀着整个城市。这轮回的气候,她似乎时时在唤醒人们要好好的活着。再如何寒风疾雨,总会有春暖花开的一天。
清晨, 阿真给外婆买了豆浆油条回来,一推进门,只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这么早就坐在客堂间和外婆讲着话,阿真赶紧竖起食指靠紧嘴唇,暗示外婆不要出声,然后悄悄地走进厨房,放下早点,静静地侧耳听他们的谈话。
春末夏初,阳光开始灿烂起来,翠翠的绿色点缀着整个城市。这轮回的气候,她似乎时时在唤醒人们要好好的活着。再如何寒风疾雨,总会有春暖花开的一天。
清晨, 阿真给外婆买了豆浆油条回来,一推进门,只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这么早就坐在客堂间和外婆讲着话,阿真赶紧竖起食指靠紧嘴唇,暗示外婆不要出声,然后悄悄地走进厨房,放下早点,静静地侧耳听他们的谈话。
这个男人的背影眼熟,阿真再一想,不是卡夫卡吗。
卡夫卡在一个月以前出院的。阿真记得那天,早早地来到医院,哪知他的病房已塞满好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几位小护士在道别,看来住院期间,卡夫卡又赢得了她们的崇拜。她在病房门口,向里面探头望了一眼,在房间的窗下,卡夫卡的病床边坐着一姑娘,一束光刚好照在她的胸口,反射出洁莹的耀眼,这不是那位有俄罗斯血统的美人阿蓉,阿真不由自主即刻退出病房,觉得尴尬,自己来得好像多余。
“阿真,你早!”卡夫卡瞥见阿真,高声打着招呼。
卡夫卡受伤以后在医院里治疗恢复将近三个月,期间他家发生了好些事,他母亲逼迫去了乡下生下一女儿,那位男老师被戴上坏分子的帽子下放到外地,父亲在北京也无音讯,一家子四分五裂,只剩一栋空房子。
这一切让卡夫卡的心情糟透了,他几乎几天不吃不喝,把石膏拆了并拒绝治疗。连卡夫卡的书也抚慰不了他那颗破碎的心,他扔掉了卡夫卡的书。一次让阿真把他妈妈的画架,及画笔油彩都拿来医院,并嘱托阿真去卢湾区图书馆找阿杰,把那些禁书,只要藏在图书馆阁楼的所有十八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名著都想法借出来,这个世界,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外面还在发疯的那个世界。他该究竟如何去面对,和如何熬过去啊。
那天,天下着大雨,阿真匆匆来到医院身上已湿漉漉,在病房门口,收起了阳伞,悄悄往门窗的玻璃里张望,只见病床边架着画架,卡夫卡专注得拿着笔,看着床的另一边安静坐着的一位女孩,只有一袭白纱半遮半掩,丰满有致,似一具半裸的雕塑,好美,阿真也看呆了。
她转身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下,身子有点凉,索索打了一冷颤。她是来送书的,是好不容易地找到了雪儿,拿自己的零用钱贿赂那个图书馆小伙,才弄到这本霍桑的《红字》。阿真猜出了这位女孩是谁,按过去她会马上去告诉外婆,但现在不会了,她从心底里同情卡夫卡,心痛他遭遇的一切,他无论做什麽都不过分。
过了好一阵,卡夫卡送女孩出来,阿真赶快躲闪在一边的墙后。
卡夫卡拥紧着女孩的腰,在她脸侧吻了一下,“谢谢你,等我出院我会去高安路11号,跟阿杰说一声。”
等卡夫卡回病房片刻,阿真才推门进去,只见卡夫卡还专注地坐在画架前端详着,手里的笔不时细细描画着,阿真蹑手蹑脚不想打扰他,
当阿真走近前往画架一看,卡夫卡在画的是他的母亲,阿真记得他母亲那清秀隽白的脸庞,不由一丝错怪他的歉意。
“你来了,阿真”卡夫卡打着招呼,但并没有抬头,然后,自言自语地,自责地诉说着。
“你知道吗,我母亲她临产去医院,医院却把她赶了出来,说这孩子的父亲身份不明,我们不能接生,”“还是保姆邹妈赶快把她接去绍兴乡下生产,由于一路颠簸,女孩早产,留下脑缺氧的后遗症。我可怜的母亲,我帮不上她的忙,我真恨自己,还有那未曾见面的小妹妹,做哥的,真的很抱歉!”
“你父亲呢?他不管吗?”
“父亲,我父亲现在风光在革命的浪尖上,管这样的事会玷污了他的名誉和身份!”卡夫卡咬着牙,讥讽地说。
阿真无言,站在一边,突然意识到手里拿着书,这本《红字》,提高了嗓门,
“这次借到了《红字》,霍桑的《红字》,”
阿真并没有想诉说这本书是如此这般,好不容易借到的,而是想告诉卡夫卡,还是看看书吧。
“哦,《红字》,我已经看了,”卡夫卡这时抬起头来看着阿真,
“是阿蓉上星期拿来的,书中的故事和母亲的遭遇相像的让我吃惊,霍桑的文字浪漫细腻,虽然没有卡夫卡的凿凿深刻,但也是直指灵魂。海斯特和牧师私通,犯了原罪,道德堕落被世俗而不容,罚她佩上了红色“A’’字。她承受了羞辱和痛苦,但她的灵魂是纯洁干净的,这是命运的捉弄。”
“是阿蓉上星期拿来的,书中的故事和母亲的遭遇相像的让我吃惊,霍桑的文字浪漫细腻,虽然没有卡夫卡的凿凿深刻,但也是直指灵魂。海斯特和牧师私通,犯了原罪,道德堕落被世俗而不容,罚她佩上了红色“A’’字。她承受了羞辱和痛苦,但她的灵魂是纯洁干净的,这是命运的捉弄。”
他拿过阿真手中的书,翻开指着第一页,
“她的纯洁无暇的生命秉承上了上帝神秘莫测的天意,从一种泛滥的罪恶激情蜕变成一朵妩媚可爱永不凋谢的花。这个有关人性脆弱和人生悲哀的故事过程中随处可见芳菲清新的道德之花,并用它来缓解一下故事令人黯然神伤的结局。”
“海丝特被缝上羞辱性的红字,但她有女儿陪伴,我母亲什么也没有了,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这命运对我母亲不公啊!一个资产阶级出身的女孩,和共产党的南下干部结合,他们之间会有爱情吗?共产党打下天下,一切都要强占,还强占人和人的意志。”
“嘘,你说的轻一点!他毕竟是你的父亲,”阿真吃惊不小,
卡夫卡楞了一下,眼神渐之黯然失色,是啊,我是他的儿子,我是他的种,身上流着他的血,他占有的也让我占有。。。。。卡夫卡蒙上了脸,悲愤交加。
“有一种宿命,一种感情,挡也挡不住,避也避不开,具有决定命运的力量,总是逼迫人类停留在一个地方盘桓,如同幽灵一样出没,那里发生的一些重大的闻名的事件,给他们的终生涂上色彩;而且,越是舍不得离开,人生可悲的色彩就越是浓厚。---霍桑。”
阿真捧着书。悄悄地离开了病房,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卡夫卡,她更不知道卡夫卡看完这本《红字》后心灵已承受如此的鞭跶。
听见卡夫卡的招呼声,阿真停下脚步应了一声,小护士们嚷嚷着涌出了病房。
卡夫卡看上去情绪好些,他把拐杖也扔掉了,“阿真,这是阿蓉,金碧蓉,”
“我们见过面啊,”阿蓉站了起来,撩了一下额头的微微卷发,只见她穿了一件象牙白的乔其纱连衣裙,隐约可见她妖娆的身材,
阿真微笑着点点头,“你的裙子真好看!”,
卡夫卡似乎不经意地说:“阿真,你也去买一件,穿上也一定好看!”
“是吗!”阿真平静地这么说着,心里却怦然跳动。
阿真赶快绕过他们,准备帮卡夫卡整理要出院的东西。
送走了阿蓉,卡夫卡回到病房说,“阿真,过几天你陪我一起去送送阿蓉,她和阿杰要回莫斯科了。”
阿真嗯了一声,泛起莫名的欣慰。
听外婆说过,在襄阳公园旁边的那座洋葱尖顶东正教教堂里,有不少白俄人,也就是俄罗斯人,里边有不少犹太人,是1917年苏维埃革命胜利后逃亡来中国的,现在中国风起云涌的文化大革命又让他们感到不安,犹太人有手艺,到哪里都会赚钱聚钱 ,革命来了有钱人就倒霉,大概是这个原因吧,阿杰,阿蓉都要回苏联。阿真心里想着。
卡夫卡出院后,那天卡夫卡是带阿真去了高安路11号,可已是人去楼空。
卡夫卡立即拉着阿真去了襄阳南路那座东正教教堂,只见大门口已贴上了大封条。
“阿真,”外婆的叫声嘹亮,把阿真从默想中清醒过来。
阿真快步走进了客厅,只见卡夫卡已站了起来,“阿真,我要离开上海去北京去找我爸爸,来和你们告别。”阿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说话。
卡夫卡接着深情款款地说着一些感谢的话, 又说到他因为听说父亲参加了一个中央高层秘密的XXX工程计划,他感到很不安,这时外婆起身走出客厅去了厨房,
“这些书就留给你吧,是阿英当年要准备考大学的书,你可能哪一天会用到,”卡夫卡在自己的书包里拿出几本书,递给了阿真,最后又拿出那本卡夫卡的《审判》,“这本书你保存着吧。”
外婆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阿真刚买来的早点,“闻君,吃点点心再走吧,”,
阿真一听外婆叫他的真名,再看了看卡夫卡,他在医院时的低落情绪,怨恨,无奈,踌躇,此时已抛弃无存,他将奔赴战场,他要和卡夫卡告别了。
阿真嗯了一声,泛起莫名的欣慰。
听外婆说过,在襄阳公园旁边的那座洋葱尖顶东正教教堂里,有不少白俄人,也就是俄罗斯人,里边有不少犹太人,是1917年苏维埃革命胜利后逃亡来中国的,现在中国风起云涌的文化大革命又让他们感到不安,犹太人有手艺,到哪里都会赚钱聚钱 ,革命来了有钱人就倒霉,大概是这个原因吧,阿杰,阿蓉都要回苏联。阿真心里想着。
卡夫卡出院后,那天卡夫卡是带阿真去了高安路11号,可已是人去楼空。
卡夫卡立即拉着阿真去了襄阳南路那座东正教教堂,只见大门口已贴上了大封条。
“阿真,”外婆的叫声嘹亮,把阿真从默想中清醒过来。
阿真快步走进了客厅,只见卡夫卡已站了起来,“阿真,我要离开上海去北京去找我爸爸,来和你们告别。”阿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说话。
卡夫卡接着深情款款地说着一些感谢的话, 又说到他因为听说父亲参加了一个中央高层秘密的XXX工程计划,他感到很不安,这时外婆起身走出客厅去了厨房,
“这些书就留给你吧,是阿英当年要准备考大学的书,你可能哪一天会用到,”卡夫卡在自己的书包里拿出几本书,递给了阿真,最后又拿出那本卡夫卡的《审判》,“这本书你保存着吧。”
外婆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阿真刚买来的早点,“闻君,吃点点心再走吧,”,
阿真一听外婆叫他的真名,再看了看卡夫卡,他在医院时的低落情绪,怨恨,无奈,踌躇,此时已抛弃无存,他将奔赴战场,他要和卡夫卡告别了。
我永远得不到足够的热量,所以我燃烧——因冷而烧成灰烬。---卡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