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October 1, 2014

西风古道




我有点留恋今年的夏天,好像还没夏的过瘾,天日就开始短了,西风,凉意渐进,不知不觉山坡上的树在开始变色,一群群鹿躲进树丛,后院。树叶在飘落,枯秸,太阳也懒洋洋,似乎在告诉人们,收获的季节到了,秋后好好算帐吧,我的仆人!

其实一年四季,我最喜欢的就是秋季,可是今年有点例外,不见秋意,不知道为什麽?
可能还只是初秋,一切自然吧!

有人说,老子的自然之道好像更虚无,渺茫。






西风古道



老子否认自己有伟大的学说,甚至不赞成世间有伟大的学说。
  
他觉得最伟大的学说就是自然。自然是什么?说清楚了又不自然了。所以他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本来,他连这几个字也不愿意写下来。因为一写,就必须框范道,限定道,而道是不可框范和限定的;一写,又必须为了某种名而进入归类,不归类就不成其为名,但一归类就不再是它本身。那么,如果完全不碰道,不碰名,你还能写什么呢?
  
把笔丢弃吧。把自以为是的言词和概念,都驱逐吧。
  
年岁已经不小。他觉得,盼望已久的日子已经到来了。
  
他活到今天,没有给世间留下一篇短文,一句教诲。现在,可以到关外的大漠荒烟中,去隐居终老了。
  
他觉得这是生命的自然状态,无悲可言,也无喜可言。归于自然之道,才是最好的终结,又终结得像没有终结一样。
   
在他看来,人就像水,柔柔地、悄悄地向卑下之处流淌,也许滋润了什么,灌溉了什么,却无迹可寻。终于渗漏了,蒸发了,汽化了,变成了云阴,或者连云阴也 没有,这便是自然之道。人也该这样,把生命渗漏于沙漠,蒸发于旷野,这就谁也无法侵凌了,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在老子看来就是
  
现在他要出发了,骑着青牛,向函谷关出发。
  
向西。还是古道西风,西风古道。
  
洛阳到函谷关也不近,再往西就要到潼关了,已是今天的陕西地界。老子骑在青牛背上,慢慢地走着。要走多久?不知道。好在,他什么也不急。
  
到了函谷关,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听说过了。守关的官吏关尹喜是个文化爱好者,看到未曾给世间留下过文字的国家图书馆馆长要出关隐居,便提出一个要求,能否留下一篇著作,作为批准出关的条件?
  
这个要求,对老子来说有些过分,有些为难。好在老子总是遇事不争的,写就写吧,居然一口气写下了五千字。那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 道德经 》,也就是《 老子 》。
  
写完,他就出关了。司马迁说:不知其所终。
  
这个结局最像他。《 道德经 》的真正结局,在旷野沙漠,没有留给关尹喜。
  
鲁迅《 出关 》中的这一段写得不错:
  
老子再三称谢,收了口袋,和大家走下城楼,到得关口,还要牵着青牛走路;关尹喜竭力劝他上牛,逊让一番后,终于也骑上去了。作过别,拨转牛头,便向峻坂的大路上慢慢的走去。
  
不多久,牛就放开了脚步。大家在关口目送着,走了两三丈远,还辨得出白发、黄袍、青牛、白口袋,接着就尘头逐步而起,罩着人和牛,一律变成灰色,再一会,已只有黄尘滚滚,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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