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敬畏

虽然已快五月的春天，早晚气温还是有点凉意。

在阳光和煦下，春心荡漾起来，开着敞篷小红车，一路兜风，春光真是无限。

来到那每年流连徒步的湖边，花花草草又生机盈然起来，那只折翅的加拿大鹅静卧在草坪中，孤零零伸着脖子在等待他伙伴的回归。

 小鸟更是无忧无虑，唧唧咋咋，飞上飞下，好像只有他们知道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大自然是神圣的，冬去夏来，大地复苏，生死轮回，无法抗拒。

人之有敬畏之心 ，天之有神功之能。我想起了周国平1961年写下的这篇短文。




有所敬畏

---周国平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信神，有的人不信，由此而区分为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宗教徒和俗人。不过，这个区分并非很重要。还有一个比这重要得多的区分，便是有的人相信神圣，有的人不相信，人由此而分出了高尚和卑鄙。

    一个人可以不信神，但不可以不相信神圣。是否相信上帝、佛、真主或别的什么主宰宇宙的神秘力量，往往取决于个人所隶属的民族传统、文化背景和个人 的特殊经历，甚至取决于个人的某种神秘体验，这是勉强不得的。一个没有这些宗教信仰的人，仍然可能是一个善良的人。然而，倘若不相信人世间有任何神圣价 值，百无禁忌，为所欲为，这样的人就与禽兽无异了。

    相信神圣的人有所敬畏。在他心目中，总有一些东西属于做人的根本，是亵渎不得的。他并不是害怕受到惩罚，而是不肯丧失基本的人格。不论他对人生怎 样充满着欲求，他始终明白，一旦人格扫地，他在自己面前竟也失去了做人的自信和尊严，那么，一切欲求的满足都不能挽救他的人生的彻底失败。

    相反，对于那些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来说，是不存在人格上的自我反省的。如果说”知耻近乎勇“，那么，这种人因为不知耻便显出一种卑怯的无赖相和残忍 相。只要能够不受惩罚，他们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干任何恶事，欺负、迫害乃至残杀无辜的弱者。盗匪之中，多这种愚昧兼无所敬畏之徒。一种消极的表现则是对他人 生命的极端冷漠，见死不救，如今这类事既频频发生在众多路人旁观歹徒行凶的现场，也频频发生在号称治病救人实则草菅人命的某些医院里。类似行为每每使善良 的人们不解，因为善良的人们无法相信，世上竟然真的会有这样丧失起码人性的人。在一个正常社会里，这种人总是极少数，并且会受到法律或正义力量的制裁。可 是，当一个民族普遍丧失对神圣价值的信念时，这种人便可能相当多地滋生出来，成为触目惊心的颓败征兆。

    赤裸裸的凶蛮和冷漠只是不知耻的粗糙形式，不知耻还有稍微精致一些的形式。有的人有很高的文化程度，仍然可能毫无敬畏之心。他可以玩弄真心爱他的 女人，背叛诚恳待他的朋友，然后装出一付无辜的面孔。他的足迹所到之处，再神圣的东西也敢践踏，再美好的东西也敢毁坏，而且内心没有丝毫不安。不论他的头 脑里有多少知识，他的心是蒙昧的，真理之光到不了那里。这样的人有再多的艳遇，也没有能力真正爱一回，交再多的哥们，也体味不了友谊的纯正，获取再多的名 声，也不知什么是光荣。我对此深信不疑：不相信神圣的人，必被世上一切神圣的事物所抛弃。

    1961

 

Riverdance 20 Year Anniversary

周末在NJPAC 看了“Riverdance 20 Year Anniversary”的 show.

20 years ago on the 9th February 1995, Riverdance – The Show, the first Irish dance show ever, opened at the Point Theatre, Dublin for a sell-out five-week run, with record sales reaching over 120,000 tickets.

我其实已不是第一次，1997年的一次是在纽约看得，第一次欣赏Irish dance，被惊艳，打动，Irish dance的舞姿很特别，身体一点不扭动，不柔软，不飘逸，上身及腰部笔挺，昂着头，很高贵典雅 ，鞋底打着铁钉，全靠两腿和脚腕的功夫，跳起来打着节拍，强烈的节奏感让人振奋，欢快,非常enjoy。

River dance captures the imagination of audiences across all ages with an innovative and exciting blend of dance, music and song.

而且Irish music and song 似天音般的悠远，圣洁，动听。

Michael Ryan Flatley (born July 16, 1958) is an American dancer, choreographer, and musician. He became internationally known for Irish dance shows Riverdance, Warlords, Lord of the Dance, Feet of Flames, and Celtic Tiger.

 

ALPHA GO 真得赢了吗？

前段时间有人惊呼alpha go “人工智能棋手”竟以4：1 赢了人类，一位九段位的世
界围棋手李世石。据说 alpha go 是Google 出资在伦敦的一家小startup做的。

我对围棋是一窍不通，但设置汇集了世界高手的棋步和战略的机器人和单一的个人对弈是不同等的，我认为没有输赢可言，欣喜的只是给这项科研研究者一个成功的答案。


“东方文化的最后一道堡垒被攻破，彻底败在西方文化技术的脚下。”这话说的高
调了一点。我觉得是人类发展高科技，挖空心思发明创造了人工智能机器人，则拿来打败自己，替代自己是一个讽刺， 铸剑自戳，难道不愚蠢么。

确实，二十一世纪已经是高科技蔓延和网络的时代，你无法想象，如果身边没有了那
些科技产品与网络，你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你会怎样地抓狂。

过去所说的时代的灵魂还有吗？其实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已从小说、诗歌、艺
术中游离而去，一度附身在工业中，继而附身在金融体系里，也曾附身在体育上。现在无疑渐渐附身到科技产品中，附身在网络世界里。

 现今，与过去时代最大的不同，有人把一种已经悄然延伸到我们社会中的普遍思想，称之为互联网思想。这“互联网思想”也像一位人工智能者，渗透了社会经济，科学，教育，各个领域和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想象一下，一个世界经济共同体的时代，假如在没有互联网将是如何运作。互联网，不仅从技术上支持了世界，诸如先行者欧洲早建立政治、经济一体化，更重要的是从思想上认同共同体格局。要知道，互联网是自巴别塔倒掉后人类 唯一一次的成功联结。而MSN，QQ，Facebook，开心网，人人网，Twitter，微博，微信，淘宝网。。。。。的时行，正是构筑在互联网思想基础上的。

 选择与放弃，它们在客观上就是同义词。当你选择某一项时，就意味放弃另一
项，更多的时候，可能是放弃许多项。假设你选择苹果公司产品，乔布斯又把产品
设计到十全十美之时，你就墜入了他产品的诱惑。我们突然间发现，高科技革命已经
控制了我们的生活，技术的进步迫使我们做出无奈的改变和单一的选择。  

人类不但在被时间控制，还被互联网思想的程序控制，高科技产品的控制，人类的生活已进入了所有网状的控制系统。 织网自缚啊，不是吗？
 
我们的时代，在政治上诉求更多开明的同时，却在科技上日益被控制。    这
些杞人忧天的思虑会不会是多余的呢？而如今又应如何面对这一切呢？人类如何保持本性！

    有贤者说，保持人类自然本性是唯一与之抗衡的利器。

    也许，我们仍然应该回到托马斯•曼的象征里，希望那个塞塔姆布里尼的身影
还在，而我们则以一个新时代的汉斯，在拥有科技产品的同时不忘向人文精神
投去深情的一瞥？

  

三言两语

中文网的评坛可以七嘴八舌，泄语四溅，看问题的思维和角度也可以自负，荒谬的令人咋舌，有时候会忍不住认真地横插几句，自己也觉得好玩，好笑，特别是事后再读起来，竟让自己刮目相看，放在这里让time来考验。

“ 这不是一根烟斗”

书里出现的那幅马格里特著名的烟斗画“Ｃｅｃｉ　ｎ＇ｅｓｔ 　ｐａｓｕｎｅ　ｐｉｐｅ＂，候仅仅简洁归纳成 “意义在画外”，那什麽是画外的意义呢？

我在另一本关于介绍符号学基本概念的书『作者-肖恩•霍尔（Sean Hall）』已见过这幅画，是用她来解译概念结构，曾写过一段笔记，与路过分享。

这幅比利时画家雷尼．马格里特［ｒｅｎｅ＇　Ｍａｇｒｉｔｔｅ】的名著《背叛图像》里的画， “Ｃｅｃｉ　ｎ＇ｅｓｔ 　ｐａｓｕｎｅ　ｐｉｐｅ＂，法语；“这不是一根烟斗”。如果这不是烟斗，那该是什麽呢? 很明显，这是一幅关于烟斗的油画。它只是表现出一根烟斗的样子。这道理和“烟斗”这个单词同样如此，并非烟斗本身，只是可以代表烟斗存在或不存在的一个单 词。

另外一般人看到《图的背叛（这不是一个烟斗）》，第一感受一定是：一只如此写实的烟斗，为什么画家要说“这不是一只烟斗”？我想之所以认为这 是一只烟斗，是因为从小我们不断受到“图像”的视觉教育与熏陶：“看，这就是烟斗”！形象之所以能与文字记号发生紧密的联系，与我们日常接受的教育、社会 赋予 的习俗有着莫大的关系，你让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烟斗“图像”的原始土著居民来看，他就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烟斗，就会出现鸡同鸭讲的尴尬。可见”见识”经常比学 识还重要！


图像与语言具备表示或伪示世界本真的能力，马格里特这幅作品揭示了这个问题，真实和谎言是如此的令人疑惑，以至于我们时常难作判断，在虚构的世界里更能体 现这一点。考虑一下这个命题：哈姆雷德鼻子上有个疣子，这个句子或许表现真实，也或许表现谎言。哈姆雷德鼻子上真有颗疣子吗？关键在于莎士比亚的戏剧并没 有告诉我们答案，或许他有，或许没有，我们不会知道答案。这说明在某些情况下，【尤其在虚构语境下】，真伪的讨论往往是毫无意义的。

“股 市”是资本运作的产物，股市的起伏叠拓，往往让投资人无所适从，近年来更是。认识21世纪的资本运作对投资人很有必要。介绍一本朋友推荐的书，这本《21 世纪的资本》（Capital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是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本质的现象特征的讨论。是2014年The Belknap Press出版的图书，作者是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Thomas Piketty）。其中皮凯蒂揭示资本收入已一直远超劳动收入的历史趋势的分析性现象，破灭了新古典经济学的 市场经济自动达到一般均衡和最优分配的神话。

英文版link
http://dowbor.org/blog/wp-content/uploads/2014/06/14Thomas-Piketty.pdf

http://www.hup.harvard.edu/catalog.php?isbn=9780674430006


百度中文介绍段落摘录：

“从《21 世纪资本论》和马克思的《资本论》的比较看，方法上的可质疑性仍然在于对“价值范畴”的删除。从实在内容看，《21 世纪资本论》与《资本论》具有内在的逻辑关联，例如所举出的“资本主义基本公式”在实质上锁定的是价值转化的分析对象。第一，从资本主义第一基本定律“ α = r × β”看，α 是地地道道的社会分配率，意味着社会收入中的一定部分按照确定的意志归于资本。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制度体系的分配率，是按社会规则行事的系统性变量，因而有 历史规律可遵循。可这样一来，才有条件探索它的实现的道路——机制和形式。这种联系即是《资本论》第一卷和第三卷之间所描绘的那种联系：社会剩余价值等于 社会利润总额。基于上述意义，我们可以写出过程分析之一：α→β→r。

第二，皮凯蒂明显地把越来越庞大的β为一般利润率下降的原因，这恰恰是倒果为因了。其实，资本主义生产的一个历史进步之处在于，并不主要地依靠剩余价值率 的提高，而主要地依靠积累率的 社会存在性( 资本家积累和持续进行的扩大再生产) 完成对劳动者的统治，实现牢不可破的社会强制关系。这才是β 保持增大了的水准的一个内在缘由。只是因为剩余价值率的相对稳定，而又由于资本积累的累积型增长，资本的社会资本有机构成注定趋高。这就是利润率的减低， 它带来了现象上的低水平经济增长和高水准资本/收入比的并存。基于上述意义，我们可以写出过程分析之二：s→g→β（资本主义第二规律）。

第三，资本主义的本质是进行剩余价值生产，我们可以为之安排两个分析性指标: 剩余价值率和资本积累率。稳定化的剩余价值率的现象特征就是α 的获得，背后过程自然是工人阶级围绕工作日和提高工资水平的斗争；资本积累率的现象特征是s 的存在，这是扩大再生产的 启动条件。因此，《21 世纪资本论》是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本质的现象特征的讨论。基于上述意义，我们追踪可以写出过程分析之三：r > g（资本主义第三规律）。

以上对《21 世纪资本论》的近乎散漫化的“点评”没有冲淡主题。该书的长处首要在于现实指向性。皮凯蒂揭示资本收入一直远超劳动收入的历史趋势的分析性现象，破灭了新古典经济学的 市场经济自动达到一般均衡和最优分配的神话。

另外，这本书的理论指向性同样值得认真关注，如对于价值转化问题实质( 总计二等式成立问题) 的事实指涉。这些当然亦是本文的关切之处。让我们从马克思的《资本论》视阈看一下：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如何来、为什么和是什么。如果我们把“W = c + v + m”这种价值关系视为生产关系，那么《资本论》第一卷是关于这个公式的“如何来”研究( 第一规律落入的领域) ，第二卷是关于这个公式的“为什么”研究( 第二规律落入的领域) ，第三卷则是关于这个公式的“是什么”研究( 第三规律落入的领域) 。

所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生”和“死”已经写就了收入分配不平等关系的历史特质，生产关系的 资本主义运行( W = c + v + m 的社会存在方式和形式) 是实现这个特质，交换关系的资本主义运行是具体化这个特质。无疑，皮凯蒂的研究线路与之是有默契的。并且，该书至少已经自觉意识到保持和《资本论》进行工 作对照，而能做到结论上的一定程度的正确性。尽管该书存在一些缺陷与不足，但皮凯蒂的贡献至少能起到启发作用。



作者简介 编辑
1971年出生的皮凯蒂18岁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22岁就获得巴黎高等社会科学院和伦敦经济学院的博士学位，博士论文就是以财富分配为题。此后皮凯蒂一直研究财富不平等现象，著有多部研究法国和世界关于财富分配的著作，2002年他获得法国青年经济学家奖。
2005年，时任法国总理德维尔潘委托只有34岁的皮凯蒂创建巴黎经济学院，以求能与伦敦经济学院媲美。2006年皮凯蒂作为创始人出任首任巴黎经济学院院长，两年后卸任行政工作，专心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2013年，皮凯蒂荣获两年一届的伊尔约•约翰逊经济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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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生而平等”

 

人，从本身来讲，只有在生和死面前是平等的。落地时”哇”地一声哭叫和死时一脸的无奈.

事实是人类自从站了起来，发明了工具，照了镜子，开始了生产，有了剩余，积累了财富…….就不平等了。

  西方世界经过宗教战争，工业革命，法国大革命，及后来的文艺复兴启蒙， 从而认识对人性的尊重，对自然科学的尊重. 达尔文的”进化论”---适者生存, 更意识到人有生理,智力不同，后天环境,能力也不同, 其实是不可能平等的。如何让人类社会有秩序? 美国的独立宣言“人生而平等”，这是智慧的政治，提出了一条普世真理. 这个理念坚信每个人的权利应该是平等的, 相信人人都应该有生存的权利，还应该有自我做主，发挥自己潜能，创造财富，追求幸福的权利。

中国文化历史悠久，是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建立阶层等级来维护社会及家庭秩序. 科举考试就是以通过考试来进入不同社会等级的阶梯。中国传统文化内敛, 教条,主观, 忽略了尊重每个人本身的权利，权益，不尊重自然科学的客观规律, 面对人应该个体是不同的, 尤其是对人性的压抑,要求每个人都规范拿捏的一模一样.有一句话很形象,”美国人把宠物当人,中国人把人当宠物”.帝王制推翻后, 家长式专权制依旧维持着社会等级,权力的存在. 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在美国是国家先制定好法律,到公司的条律, 到做一件事的程序。人,不管是怎样的人,怎样的种族肤色,怎样的信仰,来自哪个国家,只是必须遵循这些法律,规定去做. 而中国是先整治人,从读<三字经>开始,把人都规范成一模一样了,再做事,这貌似有理,但违背了人性.因为事实是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事情出错了,就怪罪于人, 整人, 历史就是如此地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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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选》

人活着有两件事要受逼迫，贫穷和生病。医保制度好不好是人人关心切身利益的事。美国是如同滨州所说，老人只要是公民或持有绿卡都有医疗保健，62岁开始享 受Medicaid ， 66岁Medicare, Medicare,还有a,b,c,d按不同需要care，另外付一点钱，这不是“哦爸妈care” 但不包括老年人终老时的long term care, LTC考虑需要，自己提前投资准备，如同买医疗保险，随着现在人的寿命越来越长，希望Medicare将来会改进。

美国医院有law，看急诊无论你有没有身份，医保，只要是急诊就必须接受诊治。另外一般的常见病药物counter 都有买，如CVS。美国年轻人25岁以前，如父母的公司有medical benefit，一般都可以cover，上大学后，学校也有基本的医保。年轻人要鼓励的是学本领，找工作，而不是每人都买医疗保险。

医疗保健和医疗保险是两个概念，任何买保险的前提照理是自愿的，医院，医生，个人投保，保险公司就是集资，除了支付需保人的费用，再去投资，这是资本主义的运作法。社会主义是大家交税，人人有医保，政府来运作医疗保健，老年人的医保就是交税的福利。美国是分两部分 运作。

美国的医保问题是医疗费用太高，哦爸妈当总统7年，“哦爸妈care”既没有解决全民保险，也没有解决医疗费用太高。这才是下一届总统需要解决的。费用高，一方面是美国的医疗技术，医疗器械，及医学研究是世界最先进前卫，另外那就是 保险公司这一环节有问题，垄断炒作，如果保险公司可以让自由投保，竞争，那些保险公司的CEO还会每年拿几十个million。这些钱可以cover很多 医疗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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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艺术欣赏

欣赏名画，让我想起一位启蒙老师讲艺术系的招生故事。摆在应考生面前的是一副欧洲著名绘画，一位考生洋洋洒洒说出这幅画产生的年代，所属流派，画家平生， 至于感受么，笔法灵活，色彩鲜明，例举一些代表作。而另一位呢，可能根本不知这幅画 的来历，出于哪位画家，哪个国家，而是十分投入地进行欣赏，慢慢品味，沉浸欣喜在这幅画中，还凭着即兴感受画家的内心，联想到自己童年时的机遇，槐树下的 邂逅。。。。。。 浮想联翩。

你说谁会被录取？

艺术是感性的，艺术真可以是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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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忧郁症》

推荐美国作家安德鲁•所罗门的《忧郁》一书，他以身说法，比一般医学专科对“忧郁症”的论述要有趣。


“忧郁症并不仅仅等同于一大堆痛苦，但太多的痛苦沉积在内心中，忧郁症就容易发作。哀伤是因为在某种处境下产生了忧郁，而忧郁症则是无处不在的哀伤。愁苦 就像秋风吹 拂的风滚草（产于美国西部），在地面被折断后随风滚动，却越滚越大，无休无止；不断恶化的情绪又像风吹过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扩散。有一个比喻可以说明哀 伤与忧郁症的区别。有人问隐修士圣安东尼，当外表寒伧的天使和伪装成富人的魔鬼出现在他面前时，该如何分辨。修士回答说，他们离去时你心中的感觉是不同的 ——哀伤就像外表朴素的天使，天使离开时，你会因为感受到他的灵气而变得头脑清楚、意志坚强；而忧郁症是一个恶魔，离开后你只会感到心惊胆颤和意志消 沉。”


简爱说“人生就是含辛茹苦”。容易忧郁的个体在生理心理上缺乏对痛苦的认识和承受痛苦的能力。有一句俄罗斯名言：“如果你早上起床不会觉得难过，就表示你已经死了。”不是只有痛苦和痛苦的经验，痛苦也许是生命力的证明之一。





 

不朽的声音-----纪念配音演员邱岳峰

上海电影译制厂的邱岳峰，让人不能忘怀他的声音是那位《简爱》里的罗契斯特，磁性而有魔力，记得当时看着电影的我热泪盈眶，一恍他已离开35年，看见网上都在纪念他，“邱岳峰之所以是邱岳峰，乃因在他的语调深处无不散发着另一种浓郁的气质，一种被我们五十年来的文化排除尽净的气质”，那浑厚的嗓音，富有仁慈，不朽的声音！

看到陈丹青写了一篇纪念他的文章。

我早想写一点关于邱岳峰的文字。可是写他的什么呢？照现在的说法，他是“媒体名流”。可是一位六七十年代的配音演员，再有名也是隐身人。他没有了，活在我们的“听觉”中，死后好一阵还能听到他在电台电影中滔滔不绝；配音演员即便活着，亦如幽灵。邱岳峰！嗓音瓮声瓮气，深沉锐利又带点沙哑，简直性感透顶。他随便说什么都充满戏剧性，这戏剧性忽而神性忽而魔性忽而十足人性，他声调夸张，有谁平时过日子像他那样讲话？他只配“配音”。他只是角色，而他的角色只是声音，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所以我忘了他。是的，直到去国多年回到北京意外买到他的录音带：一盘全本《简·爱》，一盘配音集锦带回纽约听——神了！我的耳朵从未忘记。

　　是他，还能是谁！我一遍一遍听，大笑，出神，蓦然返回儿童时代，返回我的“听觉史”的“史前纪元”——有一部德国电影《神童》是他早期的配音，妙不可言，谁还记得吗？可惜没有收入——集锦中的《白夜》《凡尔杜先生》《大独裁者》《警察与小偷》《简·爱》，哈，我居然还记得大段台词，还有他的干笑、狞笑、嗫嚅、哼哼，兼以中气十足的哀鸣……罗兰·巴特说：“每回我看到明知过世的演员的电影，总会感到忧郁，此即摄影的忧郁。”他又在括弧里补一句：“当我听到死去的歌者的嗓音，也感受到同一的心情。”

　　亡者的声音，其实，活人说话，一旦“话音刚落”，声音即告永逝，古人的“绕梁三日”，“余音袅袅”，是“回想”声音，模拟“倾听”，不是“真声音”，不是真在“听”，是录音技术留存声音，重播声音，此刻——任何被你亲耳聆听的声音都代表“此刻”——“邱岳峰”就在我曼哈顿的画室里口若悬河神气活现，以每一声瓮声瓮气证实他还在，巴特忧郁，因为他要在老照片中找回母亲的形影——照片全是哑巴，而邱岳峰仍在说话，他正在说话，他的声音比他在不在雄辩百倍！

　　他是外国人。别的天才配音演员（李梓、刘广宁、童自荣、毕克、尚华）感动我们，但我们不会错当他（她）们是外国人，然而邱岳峰似乎比罗切斯特还要罗切斯特，比卓别林还更卓别林，当我后来在美国看了《简·爱》和《凡尔杜先生》，那原版的真声听来竟像是假的，我无助地（条件反射般地）想念邱岳峰，在一句句英文台词中发生“重听”。他，一个上海居民，一个在电影译制片厂上班的中国人，直到我在纽约再听邱岳峰这才“恍然大悟”：他没有说过一句“外国话”，他以再标准不过的“国语”为我们塑造了整个“西方”。

　　但我还是忘了他。在真的“西方”，英语淹没了我：外国没有“外国电影”。好的翻译仍然可以是好的语言，二者都是文学；配音再好，却仍是语音的替代品。配音，为传播计，是属上策，论艺术，毕竟下策。久而久之，譬如，当一位美国太太在译制片里用北京话嗲声嗲气——哦！查利！亲爱的，您难道这样对我说话——我已不能习惯，以至听之悚然。好在懂得外语“原版片”的观者究竟极少，我未出国前不就兼看兼听，津津有味而不知有异么？但我出国了。出国后，我开口说话先得给自己“配”上英语，而输入美国的“外国电影”一律配上字幕，不“配音”。

　　邱岳峰是伟大的例外。他是一位嗓音的诗人，一位在配音艺术中无所不能的“莫扎特”。他的配音像是电影原版另一个独具价值的“副本”，时过境迁，是那些角色有幸“配”上他，原版反而成了“邱岳峰语调”的副本：那盘录音剪辑名曰《邱岳峰绝版》。在他活着的年代，他的配音也可谓“绝版”，在中国，官方话语不可能经由他的嘴，畅怀一说：能想象么，邱岳峰念社论、报告新闻、讲“革命故事”？电台里的播音员也是一流嗓音，义正词严，但闻腔调，绝不流露性情——邱岳峰是个奇怪的异数，国家电台的异类，他只配在全中国官方语音的天罗地网之外，给洋人配配音。我们，官方电台的亿万听众，惟在他那儿才能听到别样的语调：温柔、尊贵、慵懒、缠绵、狡黠、玩世不恭、出言不逊！他超越了剧情和角色，是啊，现在想来，我们在邱岳峰语调中贪婪倾听而沛然神往者，其实是语言语音的活的气质：那才是人情与人性。

　　他去过西方么？是什么使他语音的气质与“中国”毫不相干？奇怪！我们又凭什么觉得那就是“西方”的语音？我们都与西方无缘，绝缘，独有他，天然地“西方”，不但在革命年代，便是今日，他也比媒体电台中的中国播音话语更摩登，更有教养，更神奇。邱岳峰之所以是邱岳峰，乃因在他的语调深处无不散发着另一种浓郁的气质，一种被我们五十年来的文化排除尽净的气质，是的，我愿将这气质称之为“颓废”。

　　颓废，“邱岳峰语调”的深髓。英国贵族，罗马偷儿，纽约杀手，彼得堡单恋者，还有那位大独裁者，岂不都是极度颓废的角色，邱岳峰表现反派和“另类”角色简直天纵其才——听众也是“角色”，并在倾听时“进入角色”：倘若听众各自的内心均曾满蓄难以声张的沮丧、憎恶、心有不甘、尊严折损、恶意的怯喜、疯狂的本能，凡此种种，忽然，都被邱岳峰的语音霍然唤醒，骤然舒解，在潜意识里畅饮那颓废的甘洌。我们以为是被外国电影所感动，其实是在享受颓废的快感。是的，我们想要如何而不能如何，种种快感需求长年压抑，而颓废也正是邱岳峰语音的快感源泉：是他在压抑的年代替我们发怒、还嘴、嘲骂、耍赖、调戏，在出于常态的语音发作中（好一位夸张的天才），是他的声调引我们作虚拟的自我作践、自我扩张，便是我们日常话语中的虚伪造作也因他而获致声调之美，我们假借邱岳峰语调的变态、狂态、丑态获得自我治疗，异化为“外国人”，释放自己，在倾听中人我错置，想入非非。

　　什么是颓废？那是电台朗诵全然没有的激情，人性，愤世疾俗，泼辣健康，因颓废有如泻药，挽救语言的生命与权力：在幼儿园我们就聆听同一种腔调，我们生来最先获赐的无形封锁即不能以自己的性情痛痛快快开口说话——配音，与聆听配音，是惟一的例外，不是么？请诸位再听听。那一代配音演员无不凝聚了过于丰沛的才情，好像他（她）们的七情六欲全都在配音生涯中孤注一掷，此外，这几副优异的嗓音何以自处？而嗓音岂非天赋人权！是颓废激发了邱岳峰的才情，而这才情点燃的正是颓废，在全中国无产阶级大合唱的共振与杂音中，那时，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竟被允许颓废，竟至于肆无忌惮倾泻着颓废而没有人意识到那就是颓废。

　　邱岳峰自己知道么？他是党员还是旧时代的“留用人员”？受到重用的文艺干部还是监控使用？在那个高度政治化的年代，他的声音全然是非政治化的：在政治年代，是配音专业为颓废气质提供了合法的出口，尽情蒸发，淋漓尽致。他的才华即是颓废，一如颓废乃稀有的才华，我们的文艺此后再没遇到过秉赋了颓废的天才，邱岳峰的气质因之寥若晨星。不是么，试听今日的播音、配音，我们充耳所闻的是轻佻、空洞、矫情与滥情。

　　记得吗，他曾被电台请来就他的配音艺术夫子自道，老家伙洋洋得意再三模拟一句旧台词，我不记得那句台词出于哪部电影，但记得他在那个根本吃不到“奶油”和“草莓”的时代曼声念道：

　　奶油——草莓，奶油——草莓。

　　谁还能复述如他：轻快、冷漠、沉郁、厌倦，而他仅以这副嗓音即活得有如一位士绅。但我们从不想到他活得怎样，是啊，他活得怎样？有过“自己”么？“文革”后他的声名更形卓著但忽然了断了自己的性命——当我闻知他的死，才想起他一直活着，并不只是空中的声音，而“声音”似乎是不死的——沪上市井传说过他赴死的原因，是原因，也不是原因。我猜，我愿断定，他死于高贵的颓废。

　　看他的仪容——等我看到时那已是遗容——竟十足外国人模样，像是俄裔的混血后代（命运的伏笔：一个终生说中文并以中文播音的“外国人”）？除了为他身后出版录音集锦，没有文字单独评价他的配音艺术（他是幽灵，怎样评论一个幽灵？）。他的笑容也颓废，真的颓废者就像那样和暖地微笑，如他的语调，和悦、亲昵、仁慈。

　　我对那个时代的天才配音演员心存感激，他（她）们像是文艺体制内一小片“编外”的天空，从空中散播着人性的声音——你要无情才能活在这无情的世界！“凡尔杜先生”对那位他本想谋杀的女子惨然说道。邱岳峰有情，他谋杀了自己。当我在异域生活中几几乎忘了他，空中传来他瓮声瓮气的嘲笑与叹息。

习大大访捷克

从习大大访捷克想到

上星期在CCTV看到习大大访捷克的报道，捷克现任总统泽曼拄着拐杖在机场 欢迎。据说总统府内还专门挂上了捷克珍藏的中国画家齐白石的作品真迹。

捷克在欧洲的心脏地带，作为推动与中东欧、与欧洲的交往的支点，还有哪里比捷克更好。

习大大现在的出国访问无不举着经济利益的旗帜，让一些国家跃跃欲试，在他面前低头哈腰，签下经济合同条约。不知习大大知不知道捷克曾经有一位总统是一位作家，任总统而有点文才的人在国际间比比皆是，而这位捷克哈维尔总统却是一位真正高水准的作家。他因做到总统的顶峰体验而加深了有关人类生存意义的思考，成了一个更具哲学思维的作家总统。曾在其他论著里读到他发表 的一些言论，你会恍然觉得那位一直念叨着“生存还是死亡”的哈姆莱特，终于继承了王位。
　　

这些话可以留给习大大看看，呵呵

 ——他说，传统的乐观主义虚设了很多“意义的岛屿”，引诱人热情澎湃， 而转眼又陷入痛苦的深渊。哲人的兴趣不应该仅仅在岛屿，而是要看这些岛屿是否连结着海底山脉。这个“海底山脉”就是在摒弃虚假意义之后的信念，真正的信念 并不憧憬胜利，而是相信生活，相信各种事情都有自己的意义，从而产生责任。责任，是一个人身份的基点。
　　

他说，狂热盲目使真理蒙尘，使生活简单，自以为要解救苦难，实际上是增加了苦难，但等到发现往往为时已晚。世间很多政治灾祸，都与此有关。
　　

他说，既然由他来从政，就要从精神层面和道德层面来看待政治，争取人性的回归。一个表面平静的社会很可能以善恶的混淆为背景，一种严格的秩序很可能以 精神的麻木为代价。要防止这一切，前提是反抗谎言，因为谎言是一切邪恶的共同基础。政治阴谋不是政治，健康的政治鼓励人们真实地生活，自由地表达生命；成 功的政治追求正派、理性、负责、诚恳、宽容。
　　

他说，社会改革的最终成果是人格的变化。不改革，一个人就不想不断地自我超越，生命必然僵滞；不开放，一个人就不想不断地开拓空间，生命越缩越小，成天胶着于狭窄的人事纠纷。当权者如果停止社会改革，其结果是对群体人格的阉割。
　　

他说，一切不幸的遗产都与我们有关，我们不能超拔历史，因此都是道德上的病人。我们曾经习惯于口是心非，习惯于互相嫉妒，习惯于自私自利，对于人类的 互爱、友谊、怜悯、宽容，我们虽然也曾高喊，却失落了它们本身的深度。但是，我们又应相信，在这些道德病症的背后，又蕴藏着巨大的人性潜能。只要把这些潜 能唤醒，我们就能重新获得自尊。
　　

他说，那些国际间的危险力量未必是我们的主要敌人，那些曾给我们带来过不幸的人也未必是我们的主要敌人，我们的主要敌人是我们自己的恶习:自私、嫉 妒、互损、空虚。这一切已侵蚀到我们的大众传媒，它们一味鼓动猜疑和仇恨，支持五花八门的劫掠，政治上的诽谤、诬陷也与此有关。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呼 唤社会上巨大而又沉睡着的善意。
　　

他说，文化从低层次而言，包括全部日常生活方式，从高层次而言，包括人们的教养和素质，因此，良好的政治理想都与文化有关。一个国家的公民在文化教养和举止习惯上的衰退，比大规模的经济衰退更让人震惊。
　　

他说，真正值得信任的知识分子总是宽容而虚心，他们 承认世界的神秘本质，深感自己的渺小无知，却又秉承人类的良心，关注着社会上一切美好的事物，他们能使世界更美好……哈维尔因此也说到自己，他说自己作为 总统实在有太多的缺点，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没有权力欲望。正是这一点，使一切有了转机，使全部缺点不会转化为丑恶。

　　

电视报道中，当看到国宴是在捷克著名的大教堂里举行，没有莺歌艳舞，而是一群孩子手捧蜡烛，唱着圣歌缓缓走出，虔诚而悠扬，气氛真挚。我不知何以霎间产生一种感动，被一种文化底蕴的深深感动。想起来也是，平时并不很关心中国领导人出国访问的呀。

细想一下也是，捷克不仅是出过一位可以与但丁、莎士比亚、歌德相提并论的划时代作家--卡夫卡，与卡夫卡同时，还出现了《好兵帅克》作家哈谢克，卡夫卡以认真的变形来感受荒谬，哈谢克以佯傻的幽默来搞乱荒谬。奠定了现实主义小说的诞生。米兰·昆德拉更意味深长地说，卡夫卡和哈谢克带领我们看到的荒谬，不是来自传统，不是来自理性，也不是来自内心，而是来自身外的历史，因此这是一种无法控制、无法预测、无法理解、无法逃脱的荒谬，可称之为“终极荒谬”。它不仅属于捷克，而且也属于全人类。